她心头一震,视线紧紧盯着那双亮得刺眼的皮鞋,几乎是屏住呼吸一点点顺着浅灰色的笔挺西裤往上仰望。
同色的西装外套,白衬衫,蓝白色条纹领带,修长优雅的脖颈,线条紧窒的下颌——她吁了口气。
不是顾筠尧。
尽管只是看到对方的下颌,但她就是肯定眼前这个男人不是顾筠尧。
她瞬间抬眸,对上来人若有所思的墨黑眼眸,锐利而冷漠。
“是你?”藿莛东?
她下意识皱起眉,心里一片慌乱。
以藿听动和顾筠尧的交情,被他发现自己在B市,和被顾筠尧发现是一码事。
“是不是每个女人都像你们这么狠心,说走就走,走了半点音信都不留,比人间蒸发了还干净?”藿莛东开口,语气冰冷无温,又似带着一丝怨恨。
念桐哑然。
你们?除了她,还有谁被眼前这个男人归为和她一样狠心的女人?
难道,是岑欢?
“怎么不说话?你不应该求我不要告诉筠尧么?”
念桐望着他,脑海里思绪飞快转动,半晌才道:“如果我求你,你是不是就不会告诉他?”
藿莛东哼了声,像是笑了一下,“你说呢?”
念桐见他望着自己的眼神仿佛在嘲笑她的天真,心头不免有些郁闷。
想要他帮她保守秘密,的确是太天真。不过——
“藿先生,如果你不告诉他的话,或许我能提供给你一些你非常想要知道的资料。”
藿莛东挑眉,静静凝望了她一会才问:“例如?”
“例如你口中那个和我一样狠心的女人她这一年来发生的所有事情,大大小小你想要听多仔细就可以有多仔细。”
念桐不确定他指的是不是岑欢,却只能赌一把。
而藿莛东望着她,脸色忽然沉了下来,神情阴郁。
“既然是交易,那我们换个地方谈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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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布离婚申明已经半个月,顾筠尧却仍没接到任何有关念桐消息的电话。
他不禁怀疑自己认为小东西藏身在国内的判断是否出了错。又或者她根本就对此事不知情,否则她怎么可能还这么沉得住气?
到底是去了哪里?怎么就这么狠得下心连一丝一毫的资讯都不给他?
想到那个丫头消失了三个月,他真是有些恨。
外套内衬口袋突然传来振动,他敛神掏出手机,黑眸掠过在昏暗的室内闪烁着蓝色幽光的萤幕,神情微微一愕,随即接通电话。